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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的日子(中)
[ 2007-5-2 12:41:00 | By: ぁ嬡情ゐ漩渦 ]
 
“非常抱歉,你这道题真的将我难住了。

  但不是真的将我难倒令我不知怎样回答,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懂游泳,我又怎能救人?

  这就跟肓人在讨论自己的皮肤多么白一样毫无意义,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自己和对方的皮肤。

  但是如果你一定坚持要我告诉你的话,我只能坦白告诉你,我将会也只能同她俩一道共赴龙庭了。”

  唉,我又在开始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倒似是有点讨好对方似的。

  我究竟那条神经线出了问题,要不自己为什么有要得到从未见过她的好感的倾向?

  难道是想满足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特别,还是为了她不曾言明的意外?

  她对我的回答也只是“嗯”了一声,就跟机器人点了头一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喜怒表情。

  但更似是例行公事,露骨点说就是上完厕所把裤子拉上一样,她开始问我第三个问题:

  “一个令你心动的女孩因生病要你照顾她三天,你会否丝毫不怀杂念?”

  噢,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啦,似乎就跟一加一那么容易。

  如果天下掉下一堆屎那当然会走得远远的,但如果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有谁还会扭头就跑?

  所以,我已下笔如神,流云行水地写了答案:

  “既然她是我心爱的女孩,能照顾自己心爱的人那可是十八辈子积的德,我是喜欢都来不及。

  所以,我不能不怀有丝毫的杂念,甚至满脑子充满的根本就是‘邪想歪念’。

  像猫讨好主人一样讨好她,像狗效忠于主人一样效忠她,像牛任劳任怨一样为她任劳任怨。

  我所做的这些为的就是要感动她,令她也认为我就是她心目中最令她心动的男孩。

  当然,我会谨守德义,不会做出禽兽的行为。”

  前面所说的我都是会做的,但至于是否做回禽兽,那可不肯定,人跟禽兽的距离根本就很近。

  她这次还是“嗯”了一声,但同时传了一张笑脸过来。

  这就跟一条老啃骨头的狗突然啃到一块肉一样,令我感到一阵兴奋,看来问题一直都答得不坏。

  她又出了第四道题:

  “如果让你穿过一个苹果林,只准摘一个,你会在什么时候摘?但过去了就不准往回走。”

  她问完我后又作了一个鬼脸,她今天怎么啦?怎么活泼得有如得了小儿好动症?

  这个问题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苹果那倒没什么,大小苦甜都无关重要,不过只是一个苹果而已。

  可是她出这道题的深意当然不会仅仅是这,我想更可能的是比拟在人生路上选择伴侣的心态。

  所以我突然想起了象棋中的卒子,可怜的卒子,也是只能勇往直前,是生是死都不能往回跑。

  然而我是否也是一个卒子,她棋盘里的一个卒子?我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也没忘了我的答案。

  “人既无自知之明是很难摘到最好的,早摘了怕错过后面的灿烂,迟摘了可能会失去前面的精彩。

  然而正如数学上有黄金分割点、物理上有重心点、化学上有燃烧点一样,人也有心理平衡点的。

  只要你对某个苹果心里感到平衡的话,摘下就是了,如果后悔那只能证明你还没找到心理平衡点。

  当然如果就仅仅是一个苹果的话,我饿了就会把它摘了,呵呵。”

  饿了当然要吃,可我已想结婚了,但我的女孩怎么就还没出现?想到这我感到和卒子一样的可怜。

  她的回答还是“嗯”,但我对这似已有点麻木,如果你每次考试都拿一百分你也会对它麻木的。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是她出的下一道题:

  “结婚后有个女孩扑在你怀里,你是抚摸她还是推开她?”

  我恍然已成了她事实上的丈夫,出这道题目不过是在考验婚后我俩婚姻的可维持性而已。

  女人总是对自己的丈夫不放心的,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逝如黄花的容颜淹炝舨涣苏煞蜴涠男摹?br>
  就如民国时的老学究总怀疑妖冶的女人都是妓女,也不知是否实际上怀疑的是自己做男人的能力。

  可是我既非她的丈夫也并非是老学究,我还是还我流氓本色吧。

  “一个女孩扑在我怀里,首先给我的感觉是受宠若惊,或者根本令我惶恐万分。

  如果她只是一个妓女,我当然只有推开她,我虽是流氓,但不是嫖客。

  但是如果她是深爱着我的话,就算我能克制得住自己,只怕她也会缠着我。

  唉,这真是家族不幸,谁叫我生得人小力气更少呢。”

  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我根本就不用无可奈何,凭我这相貌会有女孩子相中我,真是笑话。

  让一大群猫给你挑,你也不会挑一只比鳄鱼还丑陋的猫吧。

  如果你说我喜欢嘛,我就是要挑它,可是那样的话你挑的已不是猫而是鳄鱼了。

  她这次送给我的居然不再是“嗯”,而只是一个“!”。

  虽然是平淡中突起奇峰,但有变化也并不代表一定会是好事。

  就像你平常都是吃黄鳝的,但有一天给条蚯蚓尝尝鲜会如何?

  虽然我没吃上蚯蚓,但心中却有点忐忑不安,幸亏的是她很快就出了第六道题给我:

  “如果你知道你生命的日子已不长时,你是否会放纵自己?”

  这道题不过是你的意愿而已,不论怎么答都不会答错,但也不会答对。

  就好像别人问你,是先有母鸡还是先有鸡蛋一样,这又那有对错之分,或者说根本就没正确的答案。

  所以,我已不用思考就已知道答案,因为那答案根本就是心中的话而已。

  只是,心里却有一丝奇怪,怎么她会问这个问题?

  “我当然会放纵,如果还不抓住这最后的点滴时间那我倒不如早点死了好。

  自然放纵是有节制的,总不能去抢劫、杀人、放火,那已不叫放纵,而是放肆了,对法律的放肆。

  我建议你花完你身上所有的钱,一点也不剩,地狱是不受人民币的。

  捉弄你的好朋友,管他是男的女的,把他弄得越狼狈越好,叫他恨你的同时首先他还要先想起你。

  甚至可以将邻居最喜欢的那条大黄狗宰来吃,而且要跟他一齐吃,吃完后再告诉他吃的是他的狗。

  还有···

  既然你都能想出七道非同一般的问题,我想你会找到更好更有趣的放纵方法。”

  我本来还想叫她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放情纵欲的,但这么说似乎又太显得我卑鄙无耻了。

  我就算流氓,也不会无耻到去教坏一个人,何况自己的本质根本就算不上一个合极的流氓。

  她对我的答案反应已不再是“嗯”,而是“哦”,也不知是否受了我的感染不再那样平淡了。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愿多说出半个字,跟乌龟轻易不把头伸出体外一样。

  然而她已沉默了好一会仍不出题,却不禁令我有些焦急:

  “慰安,你怎么啦,难道第七题还没想好?”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许久才答道:

  “你已答完了我的前六道题,虽然不算很好但我原谅你的不足,就跟老师包容学生的错误一样。

  不过我还是要说说我对你的认识,我认为你真是一个‘砌头砌尾’的大流氓。”

  “该是彻头彻尾吧?”

  “一点都没错,是‘砌头砌尾’,因我只想将你从头到尾都砌到长城里去。”

  “你忒也狠毒,现代社会可再没那个女子的爱情比孟姜女还坚贞,你难道想我一辈子呆在长城里?”

  “你虽然是一个流氓,但却又是一个可爱的流氓,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可爱去掉流氓。”

  可爱的流氓?这算是什么话,如果你相信流氓是可爱的,那你就该相信世上还有温柔的狮子。

  “现在我就问第七个问题,这也是我给你的意外礼物。

  现在就马上回答,不用含糊不清的答案,只回答‘肯’还是‘不肯’。

  问题就是:三天后我想跟你同住,你是‘肯’还是‘不肯’?只有三秒的时间,一···”

  对这个问题,这个礼物我非但愕然,简直就只能用晴天霹雳、旱地惊雷来形容我的震憾了。

  但时间已容不了我在细思密想,因为她已数完“二”了。

  “肯!”

  就跟选通往天堂地狱之路一样,我说出这个字是鼓着很大的勇气的,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悲壮。

  她连送了三张笑脸过来,她当然可以高兴,这是她的心愿,能得偿心愿的人生却已算美好的人生啦。

  但是我呢,只知道她是一个女的,天知道她是不是已七八十的老太婆,要不她怎会语调如夕阳。

  如果真是那样,我真的不敢想象···真在是太恐怖了,该比恐龙还恐怖。

  “慰安,能否先让我见上一面,要不我心始终有些慌张。”

  “当然不能见面,要不见了面你不跟我同住我怎办?”

  “可如果你是个老太婆难道你还忍心让我这个小伙子跟你同住啊,你不如一刀将我切成标本好了。”

  “嘻嘻,如果是那样,你可以夜不归宿啊。”

  “天,那这还算是什么同住?”

  “大男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你可不能赖话做小乌龟呵。小乌龟,羞!羞!羞!”

  既到这等田地,我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到时情况不妙再撒开四腿欢跑吧。

  但是,虽然明知将要和女人同住,但心中可提不起多大的劲,不知是不是因为没见过她的缘故?

  虽然是忐忑不安,但三天还是不紧不慢过去了。

  第四天上午我提着一个残旧的旅行包,里面放着几件衣服,当然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扔掉的衣服。

  我心中早打定主意,苗头不对自己就算是无耻也要做个“草上飞”了。

  反正在网上有谁说真实的话,就跟在戏里没有那个演员的泪会发自内心一样。

  除非她就在旁边看着我聊天,可那样的话我还能是跟她在聊吗?

  因此,我的逃走就如同水珠蒸发一样,她是再也不会寻到我的。

  No.502,一点都没错,她在网上说的就是这一间,可我犹豫了半天仍没按门铃。

  不是因为够不着门铃,而是这房子太高贵了,粉墙玉砖,金銮横流,根本就不是我所能住得起的。

  但我还是按了下去,就跟你到了泰山一样,无论多困,你还是会一大早爬起来看日出的。

  而且就算按错了,我想法律就算多完备多无耻也不会有“按错门铃”这一条罪名的吧。

  然而当清脆的门铃声响起来时,我的心还是有一丝不安,生怕开门迎接我的是一头怪兽。

  我错了,而且错得不可原谅,开门的不是怪兽,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孩。

  我想,就算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足以绘其声容,倒是艳夺明霞、朗涵仙露略可形其仿佛。

  可就算这样,我仍不能一下子沉醉过去。

  因为她脸色的白晰除了显得纯情外还带着清冷,跟溶溶月色一样带着一股难言的清冷。

  我的心不自禁地寒了一下,她究竟是人还是神,如果是人怎么她却没有半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她见我发怔的样子甜笑着问道:

  “我是慰安,你就是安慰吧?”

  她的笑容仿佛就是夏天里的轻风,秋天中的曛阳,令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与舒畅。

  “呵···呵,我就是安慰,你就是网上那个朋友,慰···安?”

  见到她的样貌比她说要跟我同住更令我意外,也更令我兴奋。

  我想,男人的好色该是天生的,就像婴儿生下来就会吮奶一样。

  “还发什么愣,赶快进来吧,这可是我们以后的‘家’呵!”

  家,我们的家!多温馨的一句话,非但温馨,甚至我感到我的双眼已因有些感动而带有一点润意。

  房子是两房一厅,不但地板墙体装修得很好,而且家私电器一应齐备。

  这确实可以算一个“家”啦,而且这“家”可比许多人家的“家”都好。

  当然,也有比不上的,就是我这个“男主人”并不自然,非但不自然,简直就可用局促不安来形容。

  这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突然给个皇帝你当,你刚开始也不会当得自然。

  就跟野兽一样,来到一个新地方总把那当成一个陷井,只会用惊恐的目光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但是,我很快就适应了,其实并不是适应了这环境,只是领会了“既来之则安之”这句俗语。

  可是,我仍有丝不安,这么高级的房屋该要多少钱一个月呵。

  “不···知需多少钱?”

  “四千元,至于租金如何分嘛,男女平等,那当然是Aa制啦。”

  四千元,AA制。也就是说每个A二千元,但我每月不吃不喝才只二千元。

  所以,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干巴巴的就跟一张人民币差不多,可惜不会像人民币那样讨人欢心。

  “不过这Aa乃是有分别的,是大小A,我出大A,三千无,你出小a,一千无,如何?”

  “这···这似乎有让你占了当家作主的便宜,可我向来有优待女士的传统,你说这样就这样吧。”

  毫无道理的事竟让我说成顺理成章,甚至还理直气壮的,我发现,我除了流氓外原来还带点无耻。

  “你租了多长时间?”

  看着眼前这么美丽的女孩,心中只想能跟她多呆点时间,是否因为美丽的都想将它凝成永恒?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怎么那么···短?”

  不知是否因过度的失望,自己说这话时已有点喁喁自语。

  “我···我也不想那么短,可···可是···”

  她怎么啦?怎么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咽哽,甚至眼角都有些发红,我不禁有些焦急地问道:

  “可是怎么啦,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可是···,如果生活是精彩的,有一个月已足够,如果生活是平淡的,相对一年又有何用?”

  “但如果我俩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平淡,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多住长一点日子?”

  我发现,美丽可爱的女孩总是讨人喜欢的,起码我是这样,要不现在怎会有一种舍不得她的眷恋?

  “这···,还是一个月后再说吧。”

  她既那样说我可不能再强求,如果再强求的话其实跟强奸已没多大的区别。

  以我认为,强奸除了强奸他人的身体外,还有他人的意志,就像杀人除了是好人外还可能是坏人。

  “怎么两间房子做的一模一样,难道你就不怕我闯错房间?”

  “男左女右,天经地仪的特征,又怎么会走错房子,除非你是故意的。嘻嘻。”

  “但是如果我身子倒转过来那可是有南辕北辙、天壤之别的效果呵。”

  “那好,现在我严正声明,是面对房子时的男左女右,就是这样分配的。”

  她说罢已左手指着一间右手指着另一间,然而我更留意的是她的纤手,如玉笋一样嫩白的手。

  既明白至此我还有何话要说,虽然当喝醉酒时难免仍天旋地转南北不分是非不明人兽同归。

  “还有送你一本只一个月的日历,当日历撕完之后就是我俩的分手这期。”

  说完她已亲手撕了第一张,那是这个月的开始。

  晚上躺在床上时那怕我已数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绵羊,但自己还是清醒得能再数一遍。

  那是因为我一直想不透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何要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同住?

  而我是否会因此而成为她的猎物,或说是牺牲品?

  想到这我更是毫无睡意,或说是那睡意已让心中犹存的惊悚吓跑了。

  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她的基本情况,要不我这样担惊受怕下去的话我可受不了。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八点我就醒来了,但我竟然不太相信我的双眼,因为慰安已将早餐做了出来。

  如果就仅仅是我每天都吃的那种早餐倒也罢了,但她做出来的早餐倒似是工艺品一样的精致。

  所以,我不忍心吃,那是当然的,工艺品是用来欣赏的,而不是用来吃的。

  可是她已将早餐夹到我碗里笑着道:

  “怎么不吃,难道是我做的不好?还是你没吃早餐的习惯?

  我父母向来管我管得比较严,因此我呆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自然在厨房的时间也随之多了起来。

  当然,在我跟你同住的这段日子里,我家里人是不会再管我的。

  这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在这,而是因为他们要补偿过去对我的损失。

  然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去补回二十年来的损失是比较困难的。

  所以,我既然能找上了你,你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我希望你能有四两拔千斤的功夫。”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要用一个月补回二十年来的损失,但我却陡然间感到肩上突然多了千斤的重担。

  这真有点莫明其妙,无端端的自己怎地就成了别人生活乐趣的希望所在?

  “我就尽我力而为吧,至于四两拔千斤的功夫我该是还没到那境界。

  如果你不介意,你可否说说你的一些情况。

  如果你对于我而言是黑箱子,那只怕我的心思只放在如何了解你,倒把你所祈想的都忘了。”

  “我父亲是商人,有不少钱,我是他的唯一一个女儿,所以钱是不用忧的。

  我现在在大学里读一年级,当然也有不少男生想追我。

  可不是肤浅就是急功好利的,我想自己成了他们女朋友的同时也会成了他们所能荣耀的资本。

  所以,我的大学生活除了生活圈子大了点外还是跟中学生活那样平淡的居多。”

  “哦,原来不是你本身平淡,而只是你所处的环境让你平淡而已。

  就跟月光不是没用,只是人们还不知道如何用它罢了。

  所以你其实比我幸运多了,我非但本身平淡,就连所处的环境也平淡。

  别人说,大学四年没恋爱过算是白过了四年,我现在仍孤身一人,我算是白过了。

  别人说,大学四年没学到真材实料算是白过了,我现在事业处处不如意,我也算是白过了。

  别人说,大学四年没变得成熟稳重算是白过了,我现在常常连跟中学生斗嘴都不行,我是白过了。

  所以,无论从那方面来说,我都算是白过了四年大学生活,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里。”

  我说得自己一无是处(事实似乎也确是那样),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有点开始后悔找上了我?

  但是,我心头同时也划过了一道灵光,既然她那么看重我,我干吗不做一个不会让她后悔的人?

  上班的时候,我除了工作外还留了点心思给她,该如何才让她这一个月过得难忘?

  本来如果按常理花些钱到娱乐场所游玩自是不致于闷慌,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缺少的不是这些。

  她家的钱足以买到这些欢乐,但能买来的欢乐不会是最好的欢乐,何况我根本就没多少钱。

  就跟街上的妓女一样,你可以买来她肉体带给你的快感,但绝不会买到她精神上给你的快乐。

  所以,我已决定就用我普通平常的方式渡过我俩短短的一个月时间。

  离家数年后我终于又寻回了“家”的那种温馨甜蜜的感觉,而且这种久违的感觉变得更亲切了。

  因为当我下班回去时,她已整理好房子,做好饭菜等着我的归来,甚至脸上还带着晦明的微笑。

  这种情形跟做妻子的等着远航丈夫的归航、盼着打仗丈夫的回来没有多大的区别。

  所以,就算那饭菜做得很香,但我也感不到,因为我的五官百骸都让感动充满了。

  “你会下围棋吗?”

  我望着她问道,心情只感清怡逼人,因为她的双眼根本就是一潭秋水。

  “棋子倒用得不少,但下得是五字棋。若说是围棋,还倒真不会,难道你想教我?”

  “说得正是,‘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说的就是围棋。

  纵横十九线,交错三百六十一点,那种风云变幻的乐趣绝非是其它棋牌所能比拟的。”

  “可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雨,又如何找来围棋?”

  “何必非要用‘棋子’来下围棋,就跟凳子也可以是用石头做的一样。”

  我笑着说,她听了已明白我的意思,会心地发出了微笑,春风一样的微笑。

  我很快已用白纸黑纸做了棋子,至于做棋盘我觉得更困难的还是找一张大纸出来。

  现在我已在教她啦,她听得很认真很专注,当然接受能力很强。

  因为我已越来越感到她提疑问时那种霍霍逼人的气势,就跟一把宝剑所发出的剑气一样。

  我在佩服她才智的同时也深切感受到自己为何总是输给别人的原因啦。

  “其实围棋挺简单的,不就给自己留两口气以张呼吸,然后在壮大自己的同时把对方挤死。”

  她终于明白围棋的下法了,但还不明白围棋的深奥。

  “貌似简单是不错的,但如果你真的认为它的内涵也是简单那就大错特错了。

  谁都知道七个音符简单,但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奏出令人心动神往的乐章?

  下棋非但需要有慎密的心智,更需要的是要有无畏的勇气。

  不会因为一处的得失而捶胸顿足,更要有为全局的取胜进行自我牺牲的悲壮。

  所以,大门上的猫眼看到的只是人形,而在棋局里看到的却是人性。

  虽是相差只一个字,但结果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最明显的是活人与死人也仅差一个字而已。”

  她听了沉默了一会,接着嘻笑着道:

  “嘻嘻,怎么你说的并不是下棋,倒似说的是人生?

  也好,现在我俩就来一场人生之棋吧,看精彩的人生是否真的就隐藏在平凡简单之中?”

  按现在的水平,她当然不会是我的对手,但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我可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这是人类善良的本性,又有那个做父母的会拒绝小孩提出玩赛跑这种必胜的小游戏?

  所以,我并但跟她下了,而且连下了三盘。

  虽然她全输了,但她的情绪却更见高涨,甚至连她晰白的脸庞都有了一丝红晕。

  “虽然我是输了,但我输得心服口服,然而又有一种幸福感,这也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因为我刚才输得只是围棋,但我羸得却是人生的哲理,两相权衡,我却已是赚了。

  人对事物的看法只在乎人的心态,普通的可以是特别的,平淡的其实也蕴藏着精彩。

  就跟下厨一样,许多人都巴不得远离它,但我却从中找到不少快乐,因为我是用心情去做的。

  所以我已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其实简单的也是美,平淡的也是精彩。”

  我听了这话非但感到了高兴,也跟她一样感到了一丝幸福。

  这幸福当然是来自于她的美丽和聪明,能跟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女孩在一起没那个男孩不会觉得幸福。

  所以,若说是我要给她快乐还不如说是她给了我快乐,因为我现在的感觉有点像楚留香。

  这不是说我和他一样聪明风趣,当然更不会有高超的武功,而是我身边也有他身边一样的女孩。

  所以如果现在有一个朋友看着这一切的话,我想他也只能像胡铁花一样得把自己连醉三天三夜。

  因此我觉得自己在集体宿舍里过的日子实在无聊得紧,每晚闹哄哄的就跟一群没驯化的野猪一样。

  跟她在一起是快乐的,从时间飞逝这个侧面也反映出这种心情,就跟树动可以反映出风的大小一样。

  看那撕掉的日历,今晚是我跟她同住以来的第一个周未,我当然再不能像往常一样只呆在“家”里。

  如果每天都呆在方寸居室里,那就跟燕子觅食后总要飞回巢中一样毫无情趣或是快乐可言。

  所以,此刻我跟她是并肩坐在白云山的峰顶上,高高地环望着周围的一切。

  然而白云山出名的白云紫雾我俩却见不到,剩下的只有若隐若现的星星。

  但这已足够,星星给人带来的是无限的遐想,但白云紫雾给人带来只会是短暂的朦胧。

  “你闭上双眼三秒钟,看你睁开双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我微笑着对她说,当然我还带着一丝神秘,神秘的微笑我想这总该是令人神往的,就跟维纳斯一样。

  “遵命,小女子就瞧瞧这位‘大虾’在耍些什么‘障目术’?”

  她虽是依言啦,但我总觉得她的神情却是嬉笑的比向往的还多,难道她根本就是另一个维纳斯?

  “星···星,好···大一颗星星!”

  她的神情既是惊乱亦是惊喜,不过她很快就想起是我弄的,赶紧又摇着我的肩膀问道:

  “这星星是你买来的还是你自己做出来的?”

  “材料(191#不饱和树脂、固化剂、促进剂)是买来的,星星是做出来的,你喜欢这小礼物吗?”

  “喜···欢,当然喜欢,可是如果这星星是你从天上摘下来的话那我就更喜欢啦。

  我这样说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只是我素来对星星都有一种天生的眷恋。

  我很喜欢晚上坐在天台上看着天上的繁星,更希望能看到流星,灿烂的流星。

  可总是事与愿违,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好梦难圆吧,这就是我希望它是天上的星星的原因。”

  她的语调有些伤感,可就算她伤心我也没办法,如果我能摘下星星我更想把月亮私下珍藏。

  然而,我脑中似有流星划过一样,笑着说:

  “流星的传说有许多种,最常听的那是因为一个伟人仙逝之故,世人哀痛天同悲嘛。

  但我宁愿听另外一种传说,流星通常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流星出现之时正是恋人相悦之期。

  至于我们通常只看到一颗,那只是因为人的眼力所限,眼力有限那当然就很少人会相信这种传说。

  然而不论是那种传说,但流星出现时的许愿通常都是很灵的,因为流星的出现本来就是天之异兆。

  古时有姜太公钓鱼,那是愿者上钩,却也终于有‘鱼’上钩。

  今晚我俩就来个幕夜钓星,星饵也用星吧,看星是否有真假之分,能把它的另一半给钓出来。”

  说完,我已把我亲手做了三天的玉光星尽力扔向空中,一个N阶可导的弧线,很美也很灿烂。

  “你怎么说扔就扔,送给我的礼物只有我才有权支配它,你这样做是侵犯了我的私有财产。”

  她非但口头上责怪我,手上的拳头更是“狠狠”地捶了我一下。

  世界有时真的玄妙极了,夜空中突然滑过一颗流星,真的是让我的假星恋人给钓出来啦。

  我一时给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一时瞎扯的传说竟灵验至此,她见了赶紧捅了我一下道:

  “还不赶快许个愿!”

  我这才惊醒,我只默哀过,可从未许愿过,但我想这俩该差不多吧,于是闭上双眼,心中念念有词。

  “刚才的流星真美,我想比烟花还灿烂的该只有这流星啦!”

  她陶醉的脸上露出的尽是向往的悠然,我想今晚是她最幸福的一晚!

  “对!但如果有比流星更灿烂的该只有你的笑容了!”

  我说这话似有讨好她的嫌疑,但我知道这只不过是说出我心底的实话而已,这总该不会有错的吧。

  她听了脸有些粉红,转过头来对着我嫣然一笑,非但有流星的灿烂,还有明月的高贵。

  “刚才我俩都许了愿,不如就看看我们都许了什么愿吧?”

  我点了点头,可心中有些矛盾,我该不该说实话呢,因为我刚才的许愿可不是为了我。

  她很快就写在一张纸上,她都不犹豫,我干吗就要优柔寡断?

  张开纸一看,我俩呆了呆,却又同时会心地笑了,原来我俩写的是“祝他(她)永远开心快乐!”。

  “哈哈,当真有趣,莫非我俩竟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点通来心相印’?”

  我虽是挪喻着道,然而心底却涌起一股甜意,因为毕竟她也是为我许愿啊。

  “看来世人说的为别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一点也不错,你为我我为你兜了个圈最后还是为了自己。”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来不单存于力学上,却是放诸四海也皆准的公理。”

  “但我还是希望它只简单地存于力学上。”

  她说罢又一拳“狠狠”地捶在我的背上。

  “我提出最严重的抗议,事不过三,如果你再打第三拳的话我就加倍地奉还。”

  “嘻嘻,那今晚我就只打你两拳好啦,但明天也打你两拳,后天还是打你两拳···”

  她那种得意的神情就跟刚加入了少先队员的小学生,带着无比的天真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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